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蟄伏待時9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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蟄伏待時9

男人失笑,南熙純以刻像護犢子的母雞,張牙舞爪,可是她不知道自己還略顯稚嫩的臉配上兇狠的表情有多可愛。

“我找姜老師。”男人說。

南熙純身後有南家,才不怕被算賬,這麽多人在她不信他敢打人,“你找我就行!”

姜頌拉住攔在她面前的南熙純,“小純。”

“我是姜頌,你是孟蘭的……?”她也以為他要為孟蘭出頭。

黎湛正了正臉色,“我和她只是同一個公司的,我並不是來為她說什麽的,這個我相信你們會處理好的。”

南熙純疑惑的看著這個高大的男人,猜不出他是什麽想法,但細看之下,這個男人肩寬腰窄,五官精致的樣子還是很帥氣的。

“那你……”

黎湛微笑地解答了南熙純的疑惑,“我以前有幸出國和姜老師在同一個劇組工作過,當時謝謝姜老師的關照,可能您已經忘了。”

姜頌還在努力回想中,黎湛又開口提醒,“我剛剛有看過樓梯上的地方,有人為痕跡,姜老師還是小心一點。”

得報恩情的黎湛頷首離開,離開前還微笑地對南熙純說了句你很可愛。

南熙純臉色微紅,清了清嗓子,看著男人離去的背影問姜頌,“這人想幹嘛?阿頌,我們要去看看嗎?”

姜頌已經恢覆過來,也想起來在哪裏見過黎湛,當初被她誤以為是亞裔的小新人居然已經成長成現在的樣子。

來不及感慨,“本來也是要勘察的,但可能沒他提醒,就得等孟蘭檢查之後了,先不要打草驚蛇,讓人悄悄去拍證據先,我們先去跟孟蘭去醫院。”

出了事,她們不能對孟蘭不管不顧。

姜頌和南熙純跟著安聽晚她們一起上車,安聽晚坐在角落安靜休息,與她貼近的玻璃上悄悄倒印出她隱蔽的微笑。

剛剛孟蘭短暫地清醒過,還被她添油加醋地說了全是姜頌的失責造成。

孟蘭的小助理在旁眼眶通紅,不知道是擔心老板還是害怕接下來等待她的會有什麽。

安聽晚覺得已經不需要再畫蛇添足地說什麽了,姜頌她們也不會主動和她說話,一時間車廂裏都安靜得有些壓抑,這是南熙純第一次經歷這種事情。

她原本以為工作就是踏踏實實地完成,也沒想過工作中還要遇到這麽多的突發情況。

難怪父親總和她說娛樂圈水很深,哪怕她只做個高傲孤僻的裝置藝術家他也開心,家裏有錢,犯不著她來娛樂圈裏撈錢。

還有今天那個黎湛,南熙純低著頭腦子裏還在閃過他的笑容,“怪蠱人的。”

果不其然,去到醫院後,孟蘭醒來抓著姜頌又哭又鬧,已經在冰鎮消腫的安聽晚坐在休息室聽到這個消息,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笑容。

“後來呢?”

小助理說盛總和南總也趕來了。

安聽晚得意了一分鐘的笑容如水褪去。

孟蘭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在四周雪白的病房了,房間裏站著護士、助理還有兩個女人。

孟蘭一眼就認出了姜頌,伸手去抓撓她,哭喊著她毀容了。

南熙純:“……”她們又不是瞎子,破的不是腦袋嗎?

但她被姜頌護在身後,想說話也來不及說。

護士連忙制止。

“這位病人你冷靜一下,你沒有毀容,只是腦震蕩了。”

“腦震蕩?!那我的頭也好疼啊,你浪費我寶貴的時間,知道我有多少劇和通告嗎?”

幸好當時南確和盛硯川及時趕到,不然照孟蘭這個鬧法,姜頌也得脫一層皮。

盛硯川給姜頌拿來了碘伏要幫她處理臉上的抓傷,南確被留在病房裏和孟蘭談判。

南確當時還無語了一瞬,“為什麽是我?”

“你是‘哥哥’,幫一下弟弟妹妹分一下優。”平時不是很愛當他哥嗎?盛硯川就是那這種欠揍的眼神指使他。

“……”合著有用是哥哥,沒用就是陌生人了唄。

姜頌坐在外面,擡頭一看是盛硯川。

無辜又清澈的眼神加上破了皮的臉蛋叫人心軟。

“來處理下傷口。”

姜頌伸手要接過碘伏棒,盛硯川卻收回了手,“你自己看不見,我來幫你擦,快點吧,不然傷口發炎了我又得多付一筆工傷?”

這是她難以拒絕的理由,她在心裏說服自己,然後靜靜地等著他幫她處理。

可她明明可以自己去廁所看著鏡子處理的。

碘伏棒帶著酒精的刺痛感輕輕壓上了傷口,就像煙蒂快要蔓延上指尖的那種灼傷感。

“嘶——”

“疼嗎?”盛硯川軟著嗓音,仔細觀察,她的傷口泛紅的小口子已經完全被碘伏覆蓋,幾乎看不來。

幸好抓傷都在下巴,“怎麽不躲開?差點整張臉都要花了,你今天出去就會變成黃臉婆了。”

姜頌聽懂了這句玩笑,眉眼帶笑消散了抑郁情緒。

差點就要順著他的玩笑開下去,像幾年前一樣,一次次問要是她不能怎麽怎麽樣了,他還會要她嗎?

每一次盛硯川都會不厭其煩地回應她隱秘的不安全感,給她安全感。

這次沒有姜頌的追問,盛硯川還是一本正經的說:“不過小花貓也很可愛,會有人要的。”

姜頌:“……”

安聽晚現在廊道拐角憤恨不已,這和想象中的全然不同,沒有責怪,反而這麽多人保護她。

憑什麽?

她偷偷地用手機拍照,轉而發給了一個賬號。

兩人對視的目光似乎暧昧不明,一淺一深的兩對瞳色中深深的映著彼此的身影,神情專註……

姜頌猛然挪開視線,她聽見他溫柔的嗓音,“怎麽跟過來了?”

“工作出了事故,必須要處理,不能逃避。”

盛硯川輕笑,“這個時候挺勇敢的,不會逃避。”

姜頌仿佛聽不出他的意有所指,“謝謝你,我沒事了,你進去安撫孟蘭吧。”

“急什麽,裏面有南確的,他會處理好的。”把休息來看他們的南確當成工具人來使,盛硯川心安理得。

南確做錯了什麽?

姜頌似乎察覺到到南確的無奈,也不厚道的笑了。

“這麽開心?”

姜頌急忙否認,清了清嗓子,“現場可能有人做手腳,我已經讓人去看了,你……”她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隱一樣猶豫未把剩下的話問出來。

盛硯川對她洞察了內心似的,“我相信你,自始至終。”

心臟好像被猛地重擊,有一股歡悅的心情在胸腔處奔湧。

姜頌久久未言,她難以承擔這份單純的信任,就在她覺得快要被胸中的心臟震得難受時,南確已經從病房裏出來了,對著盛硯川說:“處理好了,用你的身份答應了她幾個資源算是彌補。”

盛硯川無所謂地點頭,“謝了,回頭請你吃飯。”

……要換以前,南確肯定很開心,但不知道為什麽今天特別氣悶。

南熙純也從醫生那裏回來,“醫生說需要靜養一段時間就好,所幸並沒有很嚴重也沒有骨折和出血的癥狀,但還需要再觀察兩天。”

三個人似乎全然忘記了醫院裏另外一個受傷的人,被獨自留在醫院的安聽晚直接被氣炸了。

“什麽?他們全都回去了?就剩下我?”安聽晚難以置信。

小助理唯唯諾諾點頭,“他們說留了一輛車讓我們自己回去。”

到頭來她還被當成了空氣,連一句安慰都沒有,盛硯川連看都不看她。

安聽晚氣得把腳上的冰袋扔在地上,碎裂的冰塊融化的水順著裂口流淌在地。

“扶我起來,我要去孟蘭那裏。”

小助理緊張地抿嘴想勸又不敢,只能順從她的意思扶她起身,被壓去大部分重量抱著安聽晚行走的小助理如履薄冰,瘦小的身板不堪重負。

兢兢業業還被責怪腦子不靈光,不會給她找輪椅。

小助理委屈小聲說:“醫生說您用不到……”

終於走到孟蘭的病房,安聽晚整理一下自己的行頭讓自己看起來還是很精致高貴,雖然走進去的那幾步有點姿勢奇怪,她把助理們都留在病房外,只剩下她和孟蘭在病房裏。

躺在床上的孟蘭帶著微微笑意看著安聽晚朝她走來,“你怎麽來了?”

“怎麽樣,按我說的做你得到了不少好處吧?”

孟蘭捂著嘴樂不可支,可牽扯到頭皮一疼,只好斂起笑意,“可算了吧,疼死我了,我可是貨真價實的腦震蕩了。”

“得了便宜還賣乖。”安聽晚坐在另外一張空床上,晃著腳,“你要繼續咬定姜頌。”

孟蘭為難,“可是剛剛他們給了我不少好處私了……”

一顆細閃著微弱紅光的裝置藏秘在某處。

兩人在病房裏低聲密謀,南熙純四人開走了部小車,南確開車,盛硯川坐在副駕駛,兩個女生坐在後面。

一個下午奔波勞碌,事故終於告下一段落,歸程上的艷陽消退了火熱,只剩下溫柔曬著風和雲朵,環岸公路上能看見一望無垠的天空和大海。

突入的暖橙攪渾了蔚藍色。

南熙純開著窗戶享受此刻靜謐的時光,“哇,今天真的是嚇死人了,要是每天都能像現在這個時刻那麽悠閑就好。”

南確連忙開口制止,“小純,把腦袋收回來,伸出去多危險!”

“才不要呢,路上都沒有車。”

姜頌只好去拉小純,偷偷註視側前方因為太累睡著了的盛硯川,他面容微倦,清淺呼吸從胸腔到達鼻子。

南確從後視鏡中看出了她的專註……這條路註定搖晃酸澀。

而遠在首都的黎晚舟看著手機裏一張照片,照片裏盛硯川專註且深情地為一個人上藥。

她玩味地放大又縮小,“有意思,身為他的未婚妻,我是不是也要過去湊湊熱鬧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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